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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>
牡孤白心急如焚,她赶紧捧起他的头,呼喊着,“依云上城!”
可是他听不到了。
“你不要死,你不要死!”牡孤白扶着他起身,朝着客栈那走去。
夜色多了几分深沉。
牡孤白坐在桌旁,一手拿着丝帕,另外一手握着朴刀,然后将丝帕慢慢地擦拭着朴刀,那朴刀在烛光的反射下,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这时候,外面有人敲了敲门,“客官,客官,药来了。”
牡孤白放下朴刀,然后开门,她端过碗里的药,看了一眼那店小二,“谢谢。”
那店小二点了一下头,“您慢用。”说完便退下了。
牡孤白轻轻地搅拌着那药,然后到了床榻前,她抬眸,看着榻上闭眼沉睡的依云上城。
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男人为好,明明受了很重的伤,可是却还跟千夜旭炀硬拼,他真的是不要命了吗?
牡孤白搬来了凳子,然后舀了一勺药凑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,感觉热度没有那么高了,她便送上给依云上城喝,“喝药了。”
但依云上城依然紧闭着薄唇,并没有因为牡孤白的喂药而动一下。
牡孤白黛眉微蹙,她放下碗,左手微微捏上了他的下颌,然后重新将药喂入他的口中。
但,就在喂入的那一刻,牡孤白柳眉一拧,她一把泼了那一勺药,快速将桌子上的朴刀紧握手中,与此同时,六个杀手分别从窗外、门外破门窗而入!
他们无不紧握着手中的长刀长剑,寒光闪闪,步步逼近!
牡孤白眯了眯美眸,无论背后是谁派的杀手,她都不会放过!
杀手们也没有给牡孤白时间,看准了目标立即迎上,举刀剑就砍!
牡孤白左手掀了桌子,右手直接朴刀迎上,一刀砍向最靠前的杀手。
“啊!”一声惨叫,杀手倒地而亡,但紧跟着另外一名杀手冲上来,而有杀手竟然朝着床榻那边进攻,目标明确就是要杀死依云上城!
牡孤白手中朴刀狠戾,一刀结果了砍过来的杀手,飞踢踢在另外一名杀手的下颌,但紧接着两名杀手缠住她,逼着她远离依云上城。
她心急了,横扫一刀,再一刀,但看到竟然一名杀手举起大刀砍向床榻上的依云上城!
牡孤白情急之下掷出手中的朴刀,顿时,那想要刺杀依云上城的杀手被刺中后背,倒地身亡。
但,与此同时,失去兵器的牡孤白被一刀砍下,她一偏,肩膀上的一块肉连着衣服都被削了下来!
牡孤白倒抽了一口气,疼痛让她紧咬牙关,她捂着手臂,飞身踢向那杀手,顿时,室内的六个杀手被杀死。
这室内一片血腥味道,牡孤白简单撕了一块布包扎了一下手臂之后,赶紧扶着床上的依云上城下了床,然后赶紧逃开。
整个客栈透露着阴森森的气息,听得的周围都是脚步声和兵器声。
牡孤白不敢逗留,匆匆扶着依云上城从后门出,就听到了里面冲出好些杀手。
她举目四望,看到前门正停留着好些马匹。
牡孤白将依云上城扶着躲到角落中,然后飞快地跑向前门。
有杀手眼尖看到牡孤白,呼喊着提刀剑就杀过来。
牡孤白且战且退,骑上一匹马匹就往后门冲,连杀数人,衣服上都沾了好些血。
她不管背后追着来的杀手,到了后门藏依云上城的角落,飞身下马,将依云上城扶出来扶到马上,自己也赶紧骑上去,“驾!”
后面的杀手猛地追赶。
牡孤白不用命地催着马匹奔跑,另外一手紧紧地抱着依云上城的腰,不至于让他掉下去。
“不要追了!”在那些杀手猛追牡孤白的时候,一声冷喝喝住了那些追赶的杀手。
一个男人身穿黑衣,蒙着脸,骑马从杀手群中走出,他盯着牡孤白和依云上城逃跑的方向,咬牙狠道,“他们跑不了多远!依云上城,一定要死!”
……
牡孤白也精疲力尽了,她看着前面的林子,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。
见没有什么追兵之后,她才让马匹慢慢地走,进了林子里。
林子里,地上的积雪厚厚,大雪虽然停了,但,还是那么的冷。
牡孤白隐约看到前面似是有个山洞,便下了马,让依云上城趴在马背上,带着往山洞走去。
洞口虽然小了一些,但里面还算宽敞。
牡孤白查看之后,将马匹牵进里面拴好,然后才扶着依云上城进了山洞。
她脱下有些破烂的袄子,然后扶着依云上城躺在袄子上。
再次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。
但,奇怪的是,他的脉象此时变得平稳。
“真是奇怪。”牡孤白嘀咕了一声,她伸手贴上依云上城的额头,没想到,一碰上,就感觉烫手无比!
“发烧了。”要命!
牡孤白黛眉紧拧,怎么偏生的这时候发烧?
牡孤白转头看向外面,外面的风似是又吹了起来。
她匆忙到外面捡了一些干柴和草进来,然后生了一个火。
知道他怕冷,所以牡孤白将他的衣服给掖好,但看着他哆嗦发抖,牡孤白还是将身上穿的外衣给脱了下来,盖在他的身上。
但看着他还是很冷的样子,牡孤白狠了狠心,将身上的中衣也脱下来盖在他身上。
一脱下,牡孤白就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,太冷了。
她搓了搓两手,往那火堆靠近了一些。
牡孤白感觉没有那么冷了,转头看向依然在沉睡中的依云上城。
怎么办,一定要给他退烧才行,不然,这人估计没救的。
牡孤白转头看向外面,地上的积雪还是那么的厚。
她深深呼吸了一下,搓了搓手,从穿着的裙下摆处再次撕了一块布下来,她快速地跑到外面,将布摊开,再将地上的雪捧到布里面,卷好了拿进来。
尽管只有短短的距离,可明白还是冻得直打哆嗦,但顾不上这么多了,赶紧将融化的雪水挤掉,然后轻轻地擦拭依云上城的额头。
几个来回之后,牡孤白冻得嘴唇都发紫。
她扔了那块布,靠近那火堆。
可是还是挺冷的……
牡孤白慢慢转头看向睡着的依云上城,她哆嗦着移动小步子,到了他跟前,她搓了搓手,张开,然后抱了上去。
“依云上城,你若敢死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牡孤白将头枕在他的胸前,愤愤发誓。
火堆依然在燃烧着,牡孤白感觉抱着的东西很暖,便不禁地靠近了一些,再继续抱着入睡。
依云上城醒来的时候,睁开眼即看到紧抱着自己的女人,她安静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睡着,脸上脏兮兮,身上也只穿着件白色的里衣和里裤,剩下的她的中衣、外衣、袄子都在他身上盖着。
一股酸涩从心头涌上,直接酸到他的喉间。
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,没有。
世人都觉得他不会受伤,不会疼不会痛,不会苦,不会累。
可是,他受伤、会疼、会痛、会苦、会累,抛开神圣的血脉,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!
依云上城抿了一下薄唇,他伸手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。
下一秒,他淡淡笑了。
既然是你主动抱上来的,那就休想再将他依云上城推开!
牡孤白本来浅眠,感觉到他的动作之后,立即睁开眼睛,恰好地迎上他那深邃的紫瞳。
他的眼睛深邃得似是能够吸附人的灵魂,他的瞳色与其说是因血统而成,倒不如说是深沉过深而成。
“你醒了。”牡孤白回过神,撑起自己的身子,然后背对着他。
依云上城薄唇微动,他取下身上的中衣,轻手披在她的肩上。
牡孤白身形一怔,但随即将中衣穿了赶紧系好腰带。
“你受伤了?”依云上城醇厚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,他盯着她的手臂上绑着的布条。
“没事。”牡孤白穿好了衣服,赶紧去弄那火。
依云上城眸色多了几分深沉,他将地上的袄子拿起来,抖了几下,然后到了她身边,轻轻给她披上,“救我,你有没有想过后悔?”
牡孤白正在生火的手停了下来,她转头看他。
对视了有那么的几秒,她低眸,摇头,继续生火,“你救过我,我现在救你一命,算是扯平。”
“没有什么事情会扯平的。”依云上城抓住了她的手腕,牡孤白一惊,“干什么?”
“检查一下你受伤严不严重。”他说着已经探上她的脉搏。
牡孤白微微一愣,但随即没有作声。对的,他是大夫。
“你的身体没事吧?”牡孤白看着他认真地给自己诊断,还是问,“你之前发烧了。”
“现在我没事。”依云上城将她的手放下,“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牡孤白想着拒绝,但看着他那眼神,还是点了一下头。
他解开她手臂上的布条,看到那手臂上,一块肉都被削掉了,血粼粼的伤口而今在慢慢结痂。
牡孤白目视着火堆,不看他,也没有说什么。
好像被削掉肉的手臂不是她的。
“疼不疼?”依云上城轻声问道,他看向牡孤白的脸。
牡孤白摇头,“比这更疼的事情都能忍受过来,这点算什么。”她说着将一只木枝放到火堆上,木枝很快就燃烧起来,发出清脆的“啪啪”被燃烧声。
依云上城一怔,她……她是否也如纪无殇那般曾经经历过惨无人道的事情?
这样一想,依云上城内心一惊。
不,不会。她经历过一次就够了,怎么她的这滴眼泪也要经历那些凄惨的事!
这对于她,太不公平!
“没事。”牡孤白低声,就要抽回她的手臂,可是依云上车按着她,不许她动,“我给你上药。”
“你有药?”牡孤白转头看他。
“嗯。”依云上城轻轻应了,从怀中取出一只瓶子,然后用牙齿咬掉那瓶塞。
牡孤白见着,心想,早知道先从他怀中摸一下到底有没有什么药物、宝物之类的,也好应对之前的紧急情形。
“嘶。”牡孤白看向伤口处,他给她上药,挺疼的。
“会好的。”依云上城淡淡一句,收了药瓶。
牡孤白没说什么,继续生火。
“现在是哪里?”依云上城看了一下外面。
“靠近边城的林子,我们过了林子,穿过边城,再穿过死亡之谷,就去到清丽王朝。”牡孤白盯着那火堆,火堆里火焰缭绕,升起,又吞没。
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,依然是那么的俊,但,却那么的可恶!
牡孤白一把将所有的柴草都扔到火堆里,她眯了眯眼睛,恨意不禁流露。
依云上城看在眼里,但他沉默不语。
他起身,“我出去找点吃的。”
“别去了,外面都是积雪,没有任何动物或者果子能吃,去了白去。”牡孤白阻止道,“我们宰马。”她说着转头看向一边的马匹。
依云上城也看向那马匹,但随即摇头,“你等着,我去找吃的。”他说着走出了洞口。
牡孤白当真的没想到,他回来的时候,真的拎着一只山鸡。
她不曾记得这林子、附近的山头还有这样行走的山鸡。
依云上城倒像是很开心,亲手烤了山鸡,然后递给牡孤白吃。
牡孤白道了声“谢谢”,便吃了起来。
夜色降临下来,牡孤白靠在一边小憩。
依云上城坐在火堆前,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牡孤白。
夜半三更的时候,牡孤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暖意,也有好些的压破感。她睁开眼睛,正看到依云上城抱着她。
他俊美的面孔近在咫尺,他的薄唇抿得有些弯,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。
他那两只“形影”大耳环衬得他多了几分狂野。
牡孤白心中叹了一口气,重新闭上眼睛,将头挨在他的肩上睡着。
在她闭眼的时候,依云上城的紫瞳睁开了,但见她娇美面容,他嘴角微微上翘,重新闭上眼睛睡下。
清晨,牡孤白也不管他醒来没有,轻手挣脱他的怀抱就赶紧到外面看。
阳光正好。
她赶紧进洞里收拾,而依云上城也已经醒来了。
两人共骑一匹马,朝着林子尽头走去。
一路上,陷阱甚多,但好在他们灵敏察觉,才躲过。
到了下午的时候,牡孤白和依云上城总算来到了边城脚下。
进城的人不多,但每一个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才能进去。
“非要经过这座边城?”依云上城转头问牡孤白。
“这是必经之路。”牡孤白肯定道,她抬头看依云上城,“你不是说要和我去清丽杀掉赫舍天裕吗?该不会是胆怯了吧?”
依云上城轻笑一声,“我怕你中途给我跑掉。”他说着牵起她的手就往城门走。
“喂,不要拉拉扯扯的!”牡孤白赶紧甩开他的手。
“想要进城,扮成夫妻最好。不然,恐怕是要被盘问一番。”依云上城看了一眼那城门侍卫。
牡孤白听着微愣,她看向那些城门侍卫,观察了一下,果然如他所言,夫妻一起进城容易,但如果单身的或者一支队伍进城的,就要盘问一番,还各种搜身。
依云上城已经重新牵上牡孤白的手,然后带着她继续走。
牡孤白不再多言,牵着马匹跟着他。
排队到城门口。
几个守城侍卫上下打量着高大、但衣衫有些褴褛的依云上城,然后又看着被依云上城牵着手的身材倒是娇小的牡孤白。
“你们什么人?”另外一名侍卫喊道。
“我们是从乡下来的,想城里进点米回去,官爷行行好。”牡孤白见依云上城一脸木讷、都不说话的,赶紧回答。
那侍卫长看着转头看向牡孤白,见牡孤白虽然人娇小,但貌似还有几分姿色,忍不住的歹心升起。
牡孤白淡笑着,如果要杀掉这些人进城,花的时间应该不到一炷香时间,但,如果惊动了整座城的侍卫,那就不好脱身出城了。
“官爷,这是奴家的一点小心意,请笑纳。”牡孤白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然会递给了那位为首的侍卫长。
顿时,那侍卫长看得眼睛都瞪直了。
而依云上城却盯着那玉佩,瞬间杀气上身!那玉佩,是牡孤白随身带的牡丹羊脂玉佩,这些低贱的狗奴也配抚摸她的玉佩!
牡孤白感觉到了他的杀气,惊了,赶紧抬头看依云上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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