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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,南烟忽的又叫住了她,微笑着说道:“战事将起,周围都不太平。这些日子,薛太医可千万不要乱走啊。”
“……”
薛运神情微微一凝。
南烟又接着说道:“尤其,是不要离开罕东卫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外面危险呢。”
“……”
薛运站在原地,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来,对着南烟笑了笑:“微臣知道了,多谢娘娘提点。”
说完,便转身走了出去。
南烟坐在卧榻上,透过窗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想想又起身,吩咐了听福几句话,听福应声,立刻小跑着出去了。
不一会儿,若水走了进来。
一进门,就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:“哇,好重的药味,她刚刚来喝了药啊?”
南烟被这话逗得笑了起来。
若水急忙走过来说道:“还是,娘娘身上不适,她给娘娘送了药过来?”
南烟笑道:“本宫没事,不用担心。只是一点小东西罢了。”
“哦。”
若水点点头,便去收拾薛运用过的杯盏。
南烟想了想,还是不忘叮嘱一句:“药味的事,谁都别说。”
若水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其实,她也只是闻到味道,担心南烟身体不适,多问了两句,没想到这似乎还是一件要紧的事,立刻认真的说道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说完,将杯盏收拾着走了。
南烟一个人坐在卧榻上,闻着屋子里残留的药味,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,全都绕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上,原本就有些困倦,不一会儿,便开始点着脑袋打瞌睡,慢慢的靠在卧榻上。
等若水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睡着了。
若水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拿了块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,再退出去关上门。
时间也不算太晚,而且听之前皇上的意思,晚上还要过来的。
她便一个人坐在门外的长廊上,借着烛光做针线活。
转眼,到了深夜。
针发涩,眼睛也发干,若水看了看周围,已经是漆黑一片,忍不住喃喃自语道:“皇上是不是今晚不过来了呀?”
正说着,就听见外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。
她立刻高兴的站起身来,果然看见皇帝带着小顺子走了过来。
若水立刻上前叩拜道:“奴婢拜见皇上。”
祝烽只一抬手,问道:“你们娘娘呢?”
若水道:“娘娘一直在等皇上,只是有些累乏了,在卧榻上睡着了。”
“哦?”
祝烽微微挑眉。
若水急忙说道:“既然皇上来了,奴婢立刻去叫娘娘。”
“不必。”
祝烽抬手阻止了她,吩咐道:“不要吵醒了她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若水立刻明白过来,笑道:“是。”
说完,便跟小顺子一起退到了一边。
这里祝烽走进了屋子,一进门,就闻到空气里一点淡淡的,仿佛是药香的味道,看看摆在桌上的香炉,显然是之前刚加过香的,还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。
他反手关上门,走到了卧榻边。
只见南烟两只手抱着一个枕头,正呼呼大睡。
她平日里睡觉非常的警醒,也的确是做了贵妃之后心里有事,不可能随时都放松并且心无旁骛的,一点小的响动都会惊醒她。
可现在,已经走到她身边了,还没醒。
看来是真累了。
虽然是累了,可这么睡在卧榻上,睡一会儿还好,睡一晚肯定是要落枕的,也会头疼。
于是,祝烽伸手,连被子带她一起轻轻的抱了起来。
走到床边,将她轻轻的放下去。
后背刚贴上软软的床褥,南烟就睁开了双眼,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眼前的人。
“皇上,你终于来了。”
祝烽微笑着柔声道:“朕来了,快睡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的确是睡得迷迷糊糊的,说了这句话之后,便又闭上眼睛。
祝烽笑着将她腮畔的一缕散发拂开,也准备躺下睡时,却见南烟咬咬牙,紧皱着眉头,非常费力的又睁开了双眼,然后说道:“皇上来了。”
祝烽见她这样,分明是在极力的抵抗瞌睡。
人若累乏的时候,想要睡的欲望是非常强烈的,就跟海啸滔天一般将人的神智卷走,而这个时候要打起精神清醒过来,不仅费力,而且,非常痛苦。
祝烽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好好睡就是了,朕不是已经来了吗。”
“不行,”
南烟好几次眼皮直耷拉,又费力的睁开眼,索性用力的摇摇头,要将瞌睡摇走似得,还撑起手臂坐起来。
她说道:“妾有事情要跟皇上说呢。”
“嗯?”
祝烽见她坚持,便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坐在床头。
这样都要醒来跟自己说话,那这件事应该是非常重要的,不过,她才刚回来,一路上有什么不能跟自己说呢?
于是问道:“什么事啊?不能睡了明天再说?”
南烟却还挣扎着下了床,走到柜子那里拿出了刚刚薛运给她的药盒,再走过来奉给了祝烽。
“皇上先看看这个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祝烽打开来一看,立刻被那浓烈的药味熏得吸了吸鼻子,再抬头看向南烟:“这是——”
南烟道:“薛运送来的。”
祝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,又看了看那药。
沉声道:“她为朕炼制的那种药?”
“是。”
“她不是说,被贼人盗走了吗?”
“是,但她说,她为了谨防万一炼制了两颗丹药,这是备用的,如今担心那颗被盗走的药是找不回来了,所以,将这颗备用的献给皇上。”
听到这话,祝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。
道:“备用的?”
南烟也道:“好笑吧。”
祝烽又道:“那,你没问她,为什么之前来报失窃的时候,没有顺便将这颗备用丹药的事也说一说。”
南烟道:“妾问了,她说,她忘了。”
听到这个,祝烽又是一笑。
南烟都轻哼了一声,道:“这种话,妾也就是在不懂事的时候跟仁孝皇后说一说,亏得她,还在妾的面前这么说。”
祝烽大致也想起她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。
冷哼了一声,道:“仁孝皇后怎么说的。”
南烟嘿嘿笑道:“仁孝皇后宽仁,自然不跟妾一般计较的。”
“那,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