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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知问神情复杂的道:“你,你对他——”
“怎么?”
“你对这个人,好像很在意。”
“是啊,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听到谢皎皎的回答,宋知问的眼瞳微微一震,连气息都乱了一下,沉声说道:“你,你喜欢他吗?”
“呃……?”
听到他这么问,谢皎皎自己似乎也有些茫然。
喜欢?
自己,喜欢那个人吗?
她对这种心情,还没有什么体会,这些年来也没有对任何人有过“喜欢”这样的心情,让她不太明白,喜欢该是什么样的。
她只是,不自觉的想要见到黎不伤,想要看着那双狼一眼的眼睛对着自己,露出除了冷漠之外其他的情绪来。
可这,是喜欢一个人吗?
她喃喃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宋知问看到她这样的表情,听到她这样的回答,心情更沉重了一些。他上前一步,对着谢皎皎郑重的说道:“皎皎,你——当然,我们谁都没有权力来管你,可是,这个人是炎国的人,而且是炎国皇帝的臣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我们真的献城了,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这样联姻。”
“联姻?”
听到这两个字,谢皎皎笑了起来,说道:“知问哥哥,你想到哪里去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我若是要喜欢一个人,或者想见一个人,就只是单纯的喜欢,单纯的想见他罢了。至于联姻什么的,跟喜欢没关系。”
说完,她摆了摆手:“我要回去休息了。”
转身便往她自己的营帐走去。
宋知问站在原地,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心情和面色都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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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,天不见亮,祝烽就起身了。
他起得格外的早,因为前两天送来的奏折已经批阅完——京都那边没什么大事,一些可处理的事内阁和京兆尹也已经都处理完,只是发来了结果,所以,他这两天闲了下来。
只等着白龙城献城的人马到来。
不过,他终究也是个闲不住的,只睡了一天的懒觉,这天早上,便早早的起身。
南烟睡得迷迷糊糊的,感觉到被子被掀起来,又盖下来,还掖了掖,眼睛睁开一条缝,就看见祝烽已经起身,正自己穿衣裳。
她迷迷糊糊的道:“皇上?”
祝烽低头看着她:“吵醒你了?”
“……”
“睡吧。”
“……”
南烟混沌了一会儿,有些想睡,可他穿衣裳的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让她无法安心入睡,终究又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,问道:“皇上起这么早,干什么呀?”
“朕去营中看看他们练兵的情况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必陪朕了,多睡一会儿吧。”
听见他这么说,南烟终于放下心来,只点点头,便将脸埋进被子里又睡了过去,陷入梦乡的时候,只听见大门打开,又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。
等到她再清醒过来,天已经亮了。
若水他们捧着热水进来服侍她起身,南烟洗漱之后,坐在梳妆台前让她梳头,问道:“皇上回来了没有?”
若水笑道:“娘娘跟皇上真是,一刻都分不开。”
南烟冲着铜镜中的她瞪了一眼:“就你话多。”
若水笑嘻嘻的说道:“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问过啦,皇上去军营,说是要呆一段时间呢,连早饭都是在那边吃的。”
南烟摇头笑了笑:“一看到那些刀枪剑棍,他就挪不动腿啦。”
若水笑道:“奴婢刚刚还听说,军营那边传回来的笑话,说是皇上要跟士兵对练,陈大人怕伤着皇上,背地里叫人都让手,结果,几个让手的被皇上打得起不来,问他们还敢不敢让,大家都吓坏了。”
南烟道:“就会欺负人。”
说笑着,头也梳好了,厨房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鸡丝粥和一些小菜,南烟正捧着碗吃着,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抬头一看,是听福领着一个锦衣卫走了进来。
听福走到门口,禀报道:“娘娘,锦衣卫田炼求见娘娘。”
“嗯?”
南烟有些疑惑,要知道,大部分的锦衣卫已经被黎不伤带出去,接应白龙城的人了,其余留下的锦衣卫,也都是归皇帝调度,怎么会来求见自己呢?
但她还是说道:“就在外面说话吧。什么事啊?”
那田炼跪在门口,对着南烟磕头行礼,道:“锦衣卫田炼拜见贵妃娘娘,是黎指挥使让卑职传信回来,将路上的情况报与皇上和娘娘。”
“也给我?”
南烟愣了一下,但立刻又问道:“他传递书信回来,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吗?”
田炼低着头道:“是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这,都在书信中写着。”
南烟立刻道:“呈上来。”
田炼这才起身,低着头走进来,将手中的信封奉到了南烟的面前,南烟一接过来,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在那信封的下面,还附着一块厚厚的帕子。
南烟道:“这是——”
田炼说道:“这也是指挥使大人交代,随信一起带回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
南烟看着那帕子,微微蹙眉想了想,说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听福,带田大人到偏屋去候着,等皇上回来了,立刻禀报皇上。”
“是。”
田炼转身下去了。
南烟一只手拿着那帕子,一只手拿着那火漆封好的信封,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。
若水问道:“娘娘,还吃吗?”
“不吃了,让他们把碗碟撤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
南烟起身,拿着两样东西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坐下,仍旧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等到桌上的碗碟都撤走了,若水沏了一杯茶送到她手边,又看了看那帕子和信封。
轻声问道:“娘娘,要看这信吗?”
“当然不能。这信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传给皇上的,就算皇上不在,本宫代收着,也不能随意观视,这是大忌。”
“那,这帕子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南烟微微蹙眉,说道:“本宫也在奇怪这个呢。他让人带回这块帕子来干什么?”
若水眨眨眼睛,说道:“奴婢突然想起,以前师傅经常拿着一方白色的素帕发呆,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。”
“哦?你师傅?”
南烟抬头看她:“她说什么奇怪的话?”
若水道:“横也丝来,竖也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