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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等到了傍晚的时候,长孙冲和来弘两人联袂而来,两人脸上还有沮丧之色,显然这一切都被李景桓猜中了,那些海匪早就已经离开了泉州外海。
“殿下,果然如殿下所猜测都那样,那些乱匪已经离开了,倒是留下了一些粮草器械,我们还在里面找到了弩箭,已经破旧,想来是军中淘汰的东西。”长孙冲面色不好。
“该死的家伙,这些弩箭肯定是陈留从军中流失的。”李景桓虽然有所准备,担心里面还是十分恼火,这样的事情在大夏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了。
无论是镖师也好,还是水师将领也好,在皇帝父子看来,都是忠于大夏的,没想到,在泉州这个地方,却成了叛乱的源泉,陈留更是和叛军勾结在一起,倒卖军中物资,这已经是叛国罪了,按照道理是要诛九族的。
“殿下,长孙大人来了。”外面有亲卫禀报道。
“无逸舅舅来了。”李景桓眉宇之间皱了下眉头,多了一些不悦之色,这个时候长孙无逸前来,显然是为了摘桃子来的,泉州十三商行已经被连根拔起,这里面将会出现许多空白,长孙无逸前来分明是为了抢占这些利益来的,这种做法让李景桓有些不满。
“景桓,景桓。”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长孙无逸的声音,声音之中多了一些得意。
“舅舅。”李景桓脸上的不悦之色,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样,甚至还亲自迎了上去。
“景桓,舅舅果然没有看错你,有大将之才,这才几天的时间,这泉州就掌握在你手上了,等返回燕京的时候,必定会受到陛下的嘉奖。”长孙无逸拍着李景桓的肩膀说道。
“叔父所言甚是,殿下英明神武,在陛下的皇子之中,就是无人能比的上的。”长孙冲也在一边说道。
李景桓却摇头说道:“这次任务如此顺利,都是陛下之功,若非陛下驾驭乾坤,哪里有我的今日。”李景桓显得比较谦虚。
不过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,若不是皇帝让他带着登州水师南下,事情的确不会如此顺利,泉州水师早就被十三商行腐蚀的差不多了。是不可能给予对方太多的支持。
长孙无逸却将这些当做李景桓的谦虚,笑呵呵的说道:“殿下,那十三商行招了吗?我可是在燕京的时候,就听说过十三商行的富裕程度,这十三家钱财之多,丝毫不下于陛下,家里面以金砖铺地,甚至连夜壶都是用黄金制成的。”长孙无逸迫不及待的询问道。
“舅舅说笑了,这些都是夸张的言辞,十三商行虽然富有,但也没有到那种地步。”李景桓摇头,说道:“我已经让人将所缴获的钱财登记成册,准备跟随我一块回京。”
“景桓,这件事情我最合适了,你放心,不管这些家伙钱财放在什么地方,我都能轻松的将他们找出来。”长孙无逸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。
“这件事情就不用麻烦舅舅了,这点小事,找个几个账房就能完成了,大夏钱庄里面的账房最精通这件事情了,孤找了几个,想来鬼过两天就能完成了。”李景桓推辞道。
这件事情交给长孙无逸,是能解决问题,但这些钱财能到手多少,谁也不知道,出了事情不会找自己,最后这一切都落到了他李景桓身上。
长孙无逸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,他是不可能好心帮助李景桓整理泉州十三商行的一切,为的也是长孙家族自己的利益。
“叔父,这次我们可是逮到了一条大鱼,有新罗人阴谋叛乱。”长孙冲看出了长孙无逸的尴尬,赶紧在一边强笑道:“可惜的是,我们去的太迟了,否则的话,一定能够逮住对方。”
“新罗?弹丸小国归顺我大夏这么长时间了,还想着造反?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的。殿下,对于这些阴谋反叛之人,决不能心慈手软,不管涉及到谁,都要一查到底,看看这些家伙的背后有哪些人呢。”长孙无逸听了勃然大怒,长孙家的富贵早就和李氏联合在一起,李氏江山出了问题,长孙家的富贵也会出问题。
尤其是现在,李景桓解决了泉州问题,自己这边刚刚离开泉州,后脚就出现了叛乱,李景桓必定会受到皇帝的责罚。
“陈留当死,但陈留身后还有一个陈述之,陈留此人勾结新罗匪徒,形同于反叛,按照朝廷的律法,但诛灭九族。”李景桓有些担心。
“殿下,这件事情是不能有任何迟疑的,只要触犯了律法,就当以律法来惩处,连齐王都是如此,殿下难道能改变什么吗?”长孙无逸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恐慌,实在是因为皇帝将自己儿子都关入大牢,长孙无逸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,一旦接受审讯,恐怕等待自己的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殿下,此事关系重大,还是要禀报陛下为好。”来弘有些担心。
“那是自然,肯定是要禀报陛下的。”李景桓又对长孙无逸说道:“舅舅远道而来,先去馆驿休息,有什么事情,明日再说。”
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。”长孙无逸自然是不会反对的,等出了房门,才想起来自己来见李景桓的目的,现在就这样出来了,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干成。
他还想回去问了明白,只是看着门口的护卫,只能是将自己的想法收了回去,准备等待下一次再说。
“殿下,叔父好像有事情要说。”长孙冲迟疑的看着李景桓。连他都看出了长孙无逸有事情要说,李景桓肯定看出来了。
“他想独霸泉州的商道,这件事情哪里是我能答应的,就算父皇在这里,也是不可能答应此事的,这些商道属于百姓的,并不是他一个人的,长孙家已经得了不少好处了,也该将这些东西分给其他人一点了。这人啊!不能吃独食。”李景桓有所指。
长孙冲面色一愣,很快就点点头,这的确是长孙无逸的为人,他千里迢迢从燕京来到泉州,不就是为了填补泉州商道的空缺,然后利用长孙家的权势,霸占整个泉州商道吗?
作为晚辈,长孙冲不知道如何评价这种行为,但作为李景桓身边的人,却知道李景桓实际上是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的,这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得到了,这让其他人怎么活?长孙家要钱有钱,要权有权,你现在还想得到更多,难道就不怕皇帝猜忌你吗?
现在莫说是皇帝了,就是李景桓都表现出一丝不满了。
“泉州的事情,施氏可以占一部分,但绝对不能占多了,占多了父皇那边会不好交代的,合理的要求,我相信父皇肯定会答应的,但绝对不能贪得无厌。”李景桓从一边取了奏折,说道:“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这道奏折,该如何上奏父皇。”
“殿下担心的是陈述之?”来弘瞬间明白李景桓心中所想。
陈留是陈留,陈述之是陈述之,作为大夏水师的老将,不能不说他没有功劳,但陈留不仅仅是草管人命、勾结海匪这么简单,海匪之中还有新罗、扶桑的叛党,陈留这是勾结了叛党,与谋反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,这是诛灭九族的罪行。
“殿下若是不好处置,不如请陛下乾纲独断就是了。”长孙冲建议道。
李景桓只是静静的看了对方一眼,若是其他的臣子,遭遇这种情况之后,肯定是将事情上交,但作为皇子,不仅仅要陈述这件事情,还要附上自己的意见,尤其是像李景桓这样的皇子,还想着得到皇帝的欣赏和嘉许,更是要做的完美一些。
“殿下,陛下临朝,连齐王都倒霉了,殿下,臣认为这件事情要小心为好。”来弘有些担心,说道:“连皇子都在处罚之列,臣子能逃脱大夏法度吗?”
李景桓听了扫了对方一眼,李景琮被下了大狱,在朝中引起了轰动,皇帝连自己儿子都不能饶恕,又怎么可能饶恕其他人呢。
当然,这里面也是有来氏的算计,大夏水师分为两部分,一部分是来氏为首的前朝水师,跟随来氏归顺大夏,另外一部分就是当年的巨鲲水师,现在是以陈述之为首。
一旦陈述之因此而下狱,大夏水师将会被来氏掌握,容易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。来弘建议按照国法处置,就是扩充来氏在水师中的影响。
“来将军说的有道理,只是最后怎么惩处,那是父皇的事情,你我也只是有建议权。”李景桓笑了笑,为政者,哪里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办事呢!
“殿下所言甚是,是臣失言了。”来弘微微一笑。
李景桓让两人退了下去,开始写了奏折,然后让人快马送至燕京。
而泉州水师一边整顿,一边搜索附近海域,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群海匪。可惜的是,那群海匪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,李景桓等人根本就找不到对方的踪迹,茫茫大海,想躲几十艘战船还是很轻松的。
李景桓并没有想过自己这道奏折到了燕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,等他的奏折到了燕京的时候,已经过了正月十五,通政司第一时间将奏折传之朝堂之上。顿时引起了一阵大哗。
“相信周王送上来的奏折,你们也都看到了,看看吧!泉州十三商行手眼通天,朝中诸多大臣都为其说话,最大的是侍郎,最小的是御史,啧啧,夏天送钱叫做冰敬,冬天叫做炭敬,平日里还有一些花销,名字都取的很文雅,啧啧,连朕都没有想到。”李煜将奏折丢在面前。
“臣等有罪,请陛下责罚。”众人脸色也不好看,这些事情实际上,在平日里并不算什么,人情往来,送点东西也是很正常的,但真的要追究起来的时候,这些东西就是有大问题了。
“责罚你们什么呢?看看,新罗已经归顺我大夏多少年了,可是到如今呢?仍然有人想着复国,啧啧,都是一群痴心妄想的人,恐怕更多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吧!”李煜澹澹的说道。
“陛下圣明,臣认为新罗、扶桑的叛军是成不了大气候的,现在他们的老巢已经被周王攻破,已经失去了后援,现在就好像是无根之浮萍,绝对成不了大气候。”岑文本强笑道:“至于朝中的那些和泉州十三商行相互勾结的官员,臣认为革职为民,永不录用。”
“不仅仅是录不录用,三代之内,不得参与科举考试,不得为朝廷官员。”李煜摇摇头,说道:“简简单单的永不录用,犯错误的代价太低了,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犯错误。”
众人脸色都变了,这些人当官除掉自己出人头地之外,不就是为自己的后代考虑的吗?光宗耀祖,福佑后人吗?看看现在的介绍,这位是某某之子,某某之孙等等,但一旦按照李煜所说的,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,就意味着三代之内,将无缘官场。
任何一个家族,三代之内无缘官场,就意味着所有的人脉将会消耗殆尽,甚至家业都会败光,哪怕对方是一个世家大族,也将会从顶尖沦落到底层。这就是事实。
为了一点钱财,不仅仅断送的是自己前程,甚至还是自己子孙的前程,这才是最可怕的。这个惩罚实在是太重了,就是众臣听了也是心惊胆战,不敢说话。
“怎么,在我大夏当官,很困难吗?俸禄很少吗?连养家湖口都困难了?”李煜嘴角露出不屑,贪污受贿在任何时代都是不能避免的,洪武皇帝实行剥皮政策,都不能改变这种局面,更何况李煜。
“大夏之官俸禄很高。”岑文本也是苦笑。
大夏的俸禄是很高,但人的欲望是无穷的,总是想得到更多,这就是贪污的由来,想改变都难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这么定下来。”李煜一锤定音。